大年三十那天,北风卷着雪粒子,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。李老汉挽着老伴王婶的手,一步步挪到后山悬崖边,两人眼一闭第一配资门户,正要往下跳,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哭声。
李老汉猛地停住脚,声音发颤:“老婆子,你听见没?有孩子哭。”王婶睁开眼,顺着声音一瞅,雪地里站着个小姑娘,也就八九岁的模样,穿得单薄,小脸冻得通红,鼻涕都快冻成冰碴子了。这山顶平时少有人来,更别说大年三十,哪来这么个孩子?
王婶赶紧走过去,把孩子冻得发紫的小手捂在自己掌心,心疼地问:“闺女,你咋一个人在这儿?你爹娘呢?”小姑娘抹着眼泪,抽抽搭搭地说:“爹娘说养不起我,把我丢在这儿就走了。”
展开剩余80%老两口一听,又气又心疼——这寒冬腊月的,把孩子丢在山上,不是明摆着要她的命吗?王婶抹了把眼泪,把孩子往怀里拉了拉:“闺女,别害怕,以后跟着俺们过,俺们养你。”小姑娘红着眼眶,使劲点了点头。李老汉也红了眼,拍了拍老伴的肩:“老婆子,这是老天爷不让咱们死啊!”谁能想到,这老两口以前也是有盼头的。李老汉挖了半辈子草药,前两年攒下些钱,给儿子李建业娶了媳妇,还盖了两间亮堂的瓦房。可自打儿媳赵春兰过门,老两口的日子就没过过一天舒坦的。家里的好粮好菜都紧着小两口,老两口顿顿吃糠咽菜,衣服破了也没钱补,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。李建业看在眼里,却半句不敢吭,全听媳妇的。眼瞅着要过年了,赵春兰竟直接把老两口的被褥扔出了门,嘴里还骂骂咧咧:“老不死的,占着地方不干活,别在这儿碍眼!”老两口攥着冰冷的被褥,站在门口掉眼泪,乡亲们路过都指指点点,说李建业不孝,可李建业躲在屋里,连头都没探出来。老两口没地方去,只能钻进村头那间废弃的棚屋。白天化点雪水烧火,还能勉强扛住;到了晚上,棚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,两人裹着破被褥,冻得牙齿打颤,硬扛了一夜。第二天一早,老两口心灰意冷,就想着上山了结这苦日子,没成想,竟捡着这么个闺女。带着孩子下了山,王婶厚着脸皮,挨家挨户求了点米面,在棚屋里支起小锅,给孩子煮了碗热乎的疙瘩汤。李老汉摸着孩子的头,琢磨着给她起个名:“闺女,以后你就叫喜鹿吧,盼着你能给俺们家带来喜气。”喜鹿捧着碗,小口喝着汤,开心得直点头。李老汉一下子有了奔头,跟老伴说:“老婆子,明天俺就上山挖草药,苦点累点没啥,可不能让喜鹿跟着咱遭罪。”第二天一早,李老汉刚扛起竹篓要出门,喜鹿却跑过来,一把抢过竹篓背在自己肩上:“爷爷第一配资门户,我跟你一起去,我能帮你。”李老汉拗不过她,只好带着她进了山。一进山林,喜鹿像变了个人似的。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,轻得没一点声响;雪地里藏着的当归、灵芝,别人瞅半天都找不着,她一眼就能瞅见。李老汉又惊讶又心疼,心想这孩子肯定是以前吃过不少苦,才练出这么好的本事。往常寒冬腊月里,草药难寻得很,可那天,爷孙俩竟采了满满一篓,都是些稀罕货。到了镇上的药铺,老板捧着草药,眼睛都亮了:“老李,你这草药成色也太好了!”当场给了十两银子,还另付了二两定金,嘱咐他以后有草药尽管送来。李老汉攥着银子,手都在抖,先去布庄给喜鹿做了件新棉袄,又买了床厚棉被,还添置了米面油盐,剩下的银子仔细用布包好,藏在棚屋的梁上——他想着以后攒够了钱,就把棚屋修得像样点,再给喜鹿存点嫁妆钱。喜鹿看在眼里,偷偷抹了把眼泪。往后的日子,喜鹿天天跟着李老汉上山采草药,爷孙俩每次都能满载而归。回到棚屋,喜鹿也不闲着,劈柴、挑水、做饭,样样利索。王婶心疼她,总抢着干活,可喜鹿总说:“奶奶,我年轻,力气大,您歇着就行。”老两口看着喜鹿,心里比吃了蜜还甜。攒了些银子后,李老汉找了人把棚屋修了修,糊了新的窗纸,还买了两副红春联贴上,棚屋一下子有了家的模样。可好日子没过多久,赵春兰就听说老两口不光没冻死,还领了个丫头,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,立马拉着李建业找上门来。一进门,赵春兰就指着老两口骂:“老不死的,藏着钱不给亲儿子花,倒去养别人家的野种!”李建业还是老样子,耷拉着脑袋,一句话不敢说。李老汉气得手发抖,指着他们:“你们这对不孝的玩意儿!当初把俺们赶出门的时候,咋没想起来是亲爹妈?现在看见俺们过好了,就来抢了?”赵春兰眼尖,一眼瞅见床底下藏着的布包,冲过去翻出来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银子,眼睛都直了。她伸手拽着李老汉的胳膊,撒泼道:“快说!你们俩老东西咋发的财?是不是藏了啥宝贝?”就在这时,喜鹿突然挡在李老汉前面,冷冷地说:“你想要发财的门路,我带你们去。”说着就要领他们上山。李老汉赶紧拉住喜鹿:“闺女,不能去,那山上危险!”喜鹿红着眼眶看了老两口一眼:“爷爷奶奶放心,我不会让你们有事,我也不会有事。”说完,喜鹿就领着赵春兰和李建业进了后山的山谷。赵春兰边走边骂:“死丫头,你要是敢耍我,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喜鹿没吭声,脸色越来越沉。老两口放心不下,心一横,抄起柴刀和锄头,就往山上跑。刚跑到山谷口,就见竹林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,飞沙走石的。紧接着,喜鹿身子一舒展,竟变成了一头浑身发着光的麋鹿,鹿角又大又漂亮,透着股仙气。赵春兰和李建业吓得腿都软了,刚要跑,几十头恶狼凭空出现,把他们团团围住,狼眼睛在暗处闪着绿光,吓得两人抱着头直喊饶命。麋鹿开口说话了,声音还是喜鹿的模样,却带着股威严:“你们是爷爷奶奶的亲人,这次我饶你们一命。往后再敢欺负他们,或者打这山里的主意,我定取你们性命!”话音刚落,狼群瞬间消失不见。赵春兰和李建业连滚带爬,哭喊着“再也不敢了”,撒腿就往山下跑,连头都不敢回。麋鹿又变回喜鹿的模样,老两口惊得半天说不出话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,拉着喜鹿的手问咋回事。喜鹿慢慢说起了往事:“十年前的冬天,爷爷在这山上救过一头小鹿,那小鹿就是我。我本是山中的鹿仙,那天看见你们往悬崖边去,急得没办法,就变成人形来救你们。”老两口听着,眼泪止不住地流——没想到当年随手救了一头小鹿,如今竟救了自己的命,还得了这么个好闺女。打那以后,喜鹿就留在老两口身边。她还教乡亲们认草药,告诉大家哪些能采、哪些是保护植物,村里人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。乡亲们都恨赵春兰和李建业不孝,没人肯跟他们打交道。小两口没了活路,只能靠捡破烂过日子,悔得肠子都青了,可再后悔也晚了。李老汉和王婶在喜鹿的照顾下,舒舒服服地过了晚年。老两口去世后,喜鹿把他们葬在了后山的竹林里,那是她以前常待的地方。后来,村里人常在后山看见一头发光的麋鹿,在竹林附近徘徊,有时候还会帮迷路的孩子回家。大伙儿都知道,那是鹿仙喜鹿,在守护着这片有过恩情的土地,也守护着老两口的坟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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